66剧情章
宿傩没能死去,他睁开眼,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人正是因为有rou体才会痛苦,正如祂的爱一样。 “这里?不,不行,应该这里……”祂对待宿傩的身体像玩一张拼图,丝毫不在意活着的人会有怎样的痛苦,“醒了?怎么样?我重新做了调整……” 恶鬼也不会做的事,对祂来说只是顺手而为,宿傩沉默着,从遍布满地的血污中坐起身,体味着身体的变化。 “……很强。”宿傩隐约有种新的感悟,还能更强,既然没能死遁,至少也获得了力量上的提升。 “真是的,玩也要有个限度。”与血污的房间不同,祂身上干净的像不在同一个空间,“我要不要也换个更加适合这个时代的形象呢?” “你舍得把头发剪了?”宿傩随口说的亲近,站起身的同时环境就再次变化,血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和室。 祂躺在地上打了个滚,突然抬起头,“冬天了对吧?围巾也不是不行……” 齐下巴的短发,裹着围巾,松软的现代毛衣,祂满是期待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宿傩,“怎么样?” “现代女性也可以继续留长发的……”宿傩的玩笑话被祂打断,“生育的力量不属于我,我可不想碰见她,你也是,给我小心女人。” 宿傩翻了个白眼,祂从以前就这样说过,可从来也没见过像祂一样特殊的女性,明明拥有着近乎无限的生命,偏要关注蜉蝣般渺小的人类。 “衣服脱起来麻烦死了。”宿傩尝试撕烂那破毛衣,未遂,干脆直接去脱祂的裤子,竟然连内裤都穿了全套,宿傩反而笑了起来。 “一直都是你对不对?”宿傩笃定的说道,一把握住了踹他的脚,引得一声嘤咛,“那个小鬼就没有复活,你还装什么休眠……” “当然有区别……哈啊……”祂颤抖着,眼神因宿傩玩弄赤足而变得炙热,才刚开始就已兴致盎然,“这个世界只允许‘吉野顺平’活着,我……” 祂的呻吟声盖住了话语,仰面躺在榻榻米上,肆意流淌的黑色长发明显远超了刚才的模样。 伴随着享受的轻笑,“真好啊……身为人类……” 里梅来的及时,安静的垂眸呈上了各色的美食,成功的将祂的注意力从宿傩身上转移。 懒散的美人只要斜倚自然会有覆面的侍从自觉作为依靠,浅尝过后自然而然的望向宿傩,宿傩便自觉的捏了块芝士蛋挞,“试试这个。” 导致羂索回来看到的,就是诅咒之王在亲昵的为祂喂食,无论是宿傩在喂食他人,还是说祂如此不在乎神明的形象,都实在是太过于冲击了。 但汇报还是要做的,宿傩听的时候总算面向了他,羂索有些庆幸诅咒之王的气势仍在,直到祂叼了颗葡萄,柔若无骨般的贴在宿傩身上非要他咽下去。 ……突然就理解了野良,跟他信的神可真一个德行,羂索腹诽间里梅打断了逐渐黏腻的气氛。 里梅拜的姿态很低,说的话却很硬气,“这里还有为您准备的樱饼。” 果然成功吸引了祂的注意力,连看里梅的视线都温和起来,“……真难为你还记得。” 羂索敏锐的察觉到了京都人特有的阴阳怪气,特意往里梅身边凑近了些,虽不能从宿傩口中打听出什么,里梅的话—— 然后他听见了俯身于地的里梅小声的碎碎念,“……狐狸精……偷腥猫……” 嗯,倒也不必。 眼看羂索的眼睛一直往祂身上瞟,宿傩挑了挑眉,“再怎么看祂也不会干预的,把你的小算盘收一收。” 羂索陷入沉默,不是,他喂了那么多咒灵换回来的是顺平·吉祥物·MAX版吗? “也不是不行。”祂轻笑出声,眼神让羂索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他会在这目光下战栗,“我不讨厌贪心的人哦,说来听听,你想要我做什么?” 狂喜还是压倒了恐惧,羂索低下头错开了视线,用礼貌的敬语说着大不敬的话,“倒不是如此冒犯的事,只是,仅仅是我的好奇心,您的力量极限在何处呢?” 十足的挑衅,连宿傩都要赞叹他的勇气,敢于向祂质问强大与否的人,除了蠢货就只有羂索这样热爱探索极限的家伙了。 羂索并不喜欢陪伴最强成为最强之前的柔弱时期,他去找宿傩的时候,已是宿傩时日无多的最后时光,若非如此,宿傩也不会见他一个无名之辈,自然错过了祂的全盛期。 正是宿傩本人,于祂被封印之后,毁掉了一切祂曾存在过的痕迹。 仍不得解脱。 千年不过恍惚一梦,宿傩再明白不过,如今祂比曾经更为强大,而祂并未在意,反倒若有所思。 “……你的躯壳,”祂抚摸着宿傩的脸颊,“那个在浅草对吧?不错的地点,用于宣告我的回归。” 浅草?羂索困惑了片刻,据他所知,那片净土早就没什么强大的咒灵了,难道说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秘之事? “确实,浅草寺现在比从前热闹百倍不止。”宿傩也想到了什么,颇为幸灾乐祸。 若只是坐化的尸身,羂索不仅知道位置,就算拿回来也不算难事,直到羂索在电视上看见了燃烧起来的巨大雷门灯笼。 人们在尖叫着逃亡,大批的游客因此而发生了踩踏事故,但只有咒术师能看到,摄像头中人群的后面,如山一样高大的风神雷神,挣扎着没入地面的黑影当中。 祂所吞噬的是神明,这简直是理所当然会发生的事,羂索直到此刻才明白了邪神的力量。 都怪没出息的野良,让他误判了。 五条的失败是高专所有人没想到的,他并没有输给宿傩,只是已经没有人会只看他战斗的输赢。 袭击的计划本就不完善,反对的声音也很多,即使如此也没多少人会认为五条只不过是脑子一热,不顾后果所做的决定,而现实是完全的战略失败。 报复来的很快,五条还在医务室被硝子骂对伊地知做的太过分,来自臭橘子们的命令就已经到了。 宫内御令,浅草寺被毁,责任在五条悟的任性妄为,五条家需要承担起责任重建祂的神社,由藤原家继续供奉。 近藤的家主从千叶远途奔赴到高专,老爷子气喘吁吁的请求先放了藤原家的人,说得五条一头雾水,怎么想都搞不懂什么时候高专有抓藤原家的人。 可具体是谁什么情况,老爷子也并不清楚,而五条的家主也并非他能得罪起的人,六眼的声名在外,只能求人别为难自己。 好不容易送走了人,哄完了硝子,五条走到地下室,看到野良的同时灵犀一点,“你……不会是姓藤原吧?” 野良眨了眨眼,满脸的状况外,九十九不是说好不乱讲的吗?怎么猜到的? “你先把术式解开再说。”野良仿佛能听见自由的声音,五条咬咬牙还是选择了妥协,人在眼前还能有什么意外。 “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查到的,但我现在跟藤原家早就没关系了……”野良有些迟疑,五条幸灾乐祸的表情太过明显,“到底怎么回事?” 守护封印的藤原旁支,突然改成了供奉祂,论不要脸实在无人比得上这些贵族。 “话说在前头,我绝对不会放你离开。”五条的脑子仍算不得清醒,不管局势乱成什么样子,只有这点绝无商谈的可能性。 野良摊在沙发上,向往的自由突然变成了回到从前的牢笼,无论如何他不可能再恢复藤原的身份,可祂似乎还没想起来自己还落在高专…… “……至少应该像贵客一样对待我吧?”野良愤愤不平的强调,“不可以禁止我和他人的交往,以及管好你自己。” 尴尬的是,明明两人都不想变成现在的状况,却还是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哈啊?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吧?”五条坐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怒视,“只要你别招惹我,我才不会那么容易失去理性。” “这话你也说的出口啊?”野良震惊于眼前之人的自大,“我现在还在这里,究竟是谁的原因,难道是因为我不想离开吗?啊?” “我每天都要做很多事的,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你身上。”五条说完心虚的移开了视线,话说的倒硬气,“等下带你出去,就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野良撇撇嘴阴阳怪气,“还‘别让我再看见你’,你最好说到做到。” 五条悟差点就要被不晓得哪里来的天降校长取代,倒霉蛋体验了一把不想死就快点滚蛋,生死面前很好选择,一点道理不讲就这样简单结束。 说法?五条只留了一句,你也配我给你个说法。 莫名其妙成了激进派的高专,莫名其妙要为了和解而开展交流会,刚打完就要握手言和,就算是高专的学生也跟不上事情发展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