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祖皇帝：你哥哥小有姿色，你父亲也风韵犹存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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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鹤不管，接着说，平淡而笃定：“你要输了。”

    塔拉一愣，没跟上：“什么？”

    “你争不过你哥哥，你要输了。”

    塔拉额前瞬间暴起一根青筋，她捏紧缰绳，让声音尽量平静：“你懂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

    姜鹤又嗤了一声，小丫头片子，她这么多年皇帝是白当的吗？

    “你如果占上风，现在来接我的就是你哥，你如果占上风，就不会只是来接个不受待见的和亲公主，身边都要跟一群监视者，你如果占上风，跟你一起来的就不会是一群男人，你如果占上风，你听到我这句话，会懒得给我半个字回应。”

    她的话字字诛心，字字正中软肋，轻易引燃塔拉的怒火，偏偏正因如此，她才只能将这份怒生生咽下去。

    “那又如何，你想说什么？”

    姜鹤本来就是实话实说，又不是来挑衅的，她要用塔拉，也懒得绕圈子。

    她没说什么，只是突然喊‘驾——’，马鞭一甩，宝马便发出嘶鸣，撒腿往前飞奔而去。

    塔拉震惊，随即反应过来，回头跟不远处几个部下喊一声让他们管好队伍，便立即策马追上。

    等跑了好一段距离，塔拉才看见那抹雪白的身影，她静静坐在马上，眺望着无垠荒凉的草原，没有惧怕，反倒怀念。

    “我帮你。”

    “什么？”

    塔拉不想总像个傻子似的重复这句话，可姜鹤的话实在每个字都打得她措手不及。

    “我会解决斯塔木和达亚尔，你尊我为可汗，等我打回中原，便立你为北狄王。”

    她说得理直气壮，不是作为谋士帮助塔拉称王，而是她要自己为王，等她打回中原，为皇为帝，塔拉才能在她的允许下成为北狄的王。

    塔拉下意识地想斥一声荒唐，可姜鹤盯着她，就那么盯着她，盯得她冷汗直下。

    这一刻，塔拉明白，眼前这看起来柔弱秀美得好像扛不住她一拳头的商国公主没在开玩笑，她是认真的。

    那双眼睛有魔力，让塔拉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沉默半晌，沉声道：“你要怎么做？你能做什么？你根本不知道现实情况。”

    要是那么容易的话，她现在又怎么会……！

    姜鹤眯眼：“你做不到的，不代表我做不到，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就完了，我只给一次机会，你不愿意，那么这番话我同样会跟你哥重复一遍。”

    塔拉抿唇，还是不服：“那他要是也不愿意呢？”

    “那我就把你们都杀了。”祖皇帝回得理所当然。

    塔拉猛地打了个寒颤，她看不懂眼前这年纪还没她大的少女，她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张狂，却从她的自信中得知，她的确有这个本事。

    如果姜鹤在这里杀死了她，那达亚尔必然喜闻乐见，说不定还会主动勾搭。

    父汗喜欢这样强大烈性的女人，没有她的提醒，得到后必定会宠幸，凭姜鹤的力气，真找准机会偷袭，要父汗的命也不是不可能。

    更别提达亚尔，论手段心计，塔拉估计一百个达亚尔都比不上眼前的少女。

    所以说，姜鹤每句话都是认真的。

    再一次沉默后，塔拉终于开口：“你需要我怎么做？”

    不是你打算怎么做，而是你需要我怎么做。

    姜鹤对小姑娘的识相很满意，果然还是跟女人说话舒服，不愧是额砂形状是鹰翅的女人。

    “这个嘛，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才好做判断。”

    塔拉点头：“你问。”

    “你是男的生的还是女的生的？”

    塔拉微怔，疑惑但老实地回答：“这一代的孩子都是母系。”

    姜鹤心里也知道，只不过以防万一问一下而已，毕竟男的自己生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孩子。

    “你父汗长得怎么样？”

    塔拉又沉默了。

    不是她觉得这问题奇怪，只是实在不知道怎么描述。

    她文化水平也不怎么高，虽然看过不少中原的书，但官话用起来也是只能沟通的水准，碰到这么困难的问题，她一时半会儿组织不起来语言。

    但姜鹤很有耐心，继续问：“我换个问法，你哥长得怎么样？”

    这个问题塔拉会，“如果把胡子剃了的话，应该很符合你们中原人的审美。”

    就是因为长得像中原人，细皮嫩rou白唧唧的，达亚尔才那么执着于留胡子，要不是他年轻，那胡子能比可汗还浓。

    塔拉很不待见她这个哥哥，很大程度上也是嫌弃那满脸胡子跟那那双秀气的眼睛很不搭的怪样。

    于是姜鹤又问：“那你哥哥跟你父汗长得像吗？”

    塔拉认真地想了想：“我听母亲说过，达亚尔跟父汗年轻的时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说完，她露出几分欲言又止，姜鹤挑眉：“话说完。”

    “咳。”塔拉干渴，“就是，我母亲说，达亚尔还是中和了一点哈娜公主，也就是达亚尔母亲的特点，所以才比较有气概，父汗年轻的时候，比达亚尔更、更、呃……”塔拉词穷了，但姜鹤完全能理解她的未尽之言。

    姜鹤了然地颔首：“你哥平时乱不乱搞？”

    塔拉摇头：“他是个憨货，眼里只有可汗的位置，只想证明他是北狄最勇猛的男人，其他啥也不关心。”

    她笑笑，“行，问完了，回去吧，具体的等到了那边再说。”

    塔拉咋舌：“这、这就完了？你不问问我们的派系分布，权力关系什么的？”

    姜鹤给她一个眼神，塔拉顿时如鲠在喉。

    就像在说，就你们那点人那点脑子，还用得上这么高级的权谋？

    塔拉很不乐意被这么看轻，偏偏她自己清楚，这片草原的规则就是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到现在她和达亚尔还在打打闹闹，不是有多看得起对方，纯粹是因为现在草原上拳头最硬的还是他们父汗……

    2.

    半个月后，商国公主的和亲队伍终于慢悠悠地抵达北狄都城克塔。

    克塔在北狄语中是‘水流’的意思，意味着这座都城并不是固定的，即便比起其他小部落，它的迁徙不那么频繁，可北狄毕竟是穷，即便是最大的都城，本质上也只是一大群牧民聚在一起放养。

    只不过都城可以通过劫掠其他小部落和中原边境的财富补充资源，可以减少一点对游牧的依赖罢了。

    克塔城王帐在知道公主驾到的消息时，姜鹤的队伍已经进入城内。

    没有先行回来通知的骑兵，因为出去的六人小队只剩下塔拉一人，两个死在边境线，三个在前天晚上被姜鹤亲手砍了脑袋丢去喂狼。

    既要成大事，那自然要抹掉所有不安分因素。

    克塔城居民看到队伍领头的竟然是个瘦弱的商国女人时都惊呆了，偏偏他们的塔拉公主还一脸理所应当地屈居人后。

    人群里有眼尖的北狄勇士认出来，姜鹤胯下的马的主人是苏木合，顿时怪叫出声：

    “这个女人杀了苏木合！她杀了我们的勇士！”

    人群沸腾起来，尤其是北狄男人们，看向姜鹤的眼神从好奇、暧昧、探究变得怪异、仇视、恶毒，他们看不起比狼崽还弱的商国男人，更看不起比鸡还弱的商国女人。

    在北狄人心中，一万个商国女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们一个北狄勇士，而她居然敢抢走勇士视如生命的战马！

    而且看队伍，出去了六个人，最后竟然只回来一公主，也就是说，或许他们为了一个无用的商国女人失去了五个英勇的勇士！

    这种女人就应该立刻砍下头颅祭旗，让商国皇帝赔偿他们勇士的性命！

    姜鹤将一切尽收眼底，但她眼里没有那群跳脚鸡一样聒噪的男人，他们太丑了，满脸又脏又乱的胡子，她只觉得隔着这么远她都能闻到一股混合着奶臭rou臭和涎水臭味的令人作呕的味道，脸上为数不多暴露出来的皮肤也是脏兮兮的，简直辣眼睛。

    放在她当皇帝的时候，男人长这样她一定以袭君之罪把人拉下去打个八十大板。

    她尽量无视那群对眼睛不友好的生物，扫了一眼在场女人们的反应。

    有意思的是，大多数北狄女人在听到那几个男的死了之后似乎都有点幸灾乐祸，有几个还没忍住笑了。

    她们看起来也不像是怕男人不敢笑，而是不想在她这个商国公主面前表现得不团结。

    最重要的是，这些北狄女人基本都跟塔拉一样，一个个身强体壮，虽然比起旁边那些跟熊一样的北狄男人都小一圈，但比她队伍里那些商国男人都要壮得多，比起她现在这副身体就更是不必多说了。

    很好，这个北狄她喜欢。

    姜鹤勾唇，这才将视线放到最开始嚷嚷的那个男人身上。

    “他们该死，所以该杀，你有什么意见？”

    那男人没想到她居然还敢如此嚣张，气得一双熊眼瞪得通红。

    “区区一个卑贱的商国女人……啊！！”

    他的污言秽语没来得及脱口，一条马鞭便如迅雷般袭来，精准无误地缠住他的脖子，将他从人群中拽了出来，他一个没站稳，一嘴啃到了姜鹤马前的草地上。

    旁边一个北狄女人实在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石激起千层浪，目睹这画面的女人们都忍不住发出笑声。

    有些男人也在偷笑，但被旁边的男同伴踢了一脚又生生憋了回去。

    乌日宁贵面红耳赤地爬起来，看起来像一头愤怒的毛熊。

    他发出一声怒吼，扑上前想将姜鹤拽下来，结果又被姜鹤一鞭抽倒，马鞭狠辣，他脸上登时出现一条血淋淋的鞭痕，疼得他倒在地上翻滚。

    “不知天高地厚。”

    姜鹤锐评，塔拉在她身后压了压嘴角，干咳一声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这乌日宁贵是苏木合的弟弟，兄弟俩都在达亚尔手下做事，达亚尔不管手下的事，这俩人在王子和可汗面前装得人模狗样，出来了就欺男霸女，大家伙早不爽他们很久了。

    这会儿看乌日宁贵被商国公主抽鞭子，要不是怕被说成商国间隙，总是被他sao扰的几个北狄女人恨不得鼓掌叫好。

    而此时终于姗姗来迟的达亚尔看到在地上乱滚的乌日宁贵也拧起眉，作为主子，他觉得丢人，乌日宁贵看到他来，原本想诉苦并控诉杀了他哥哥的商国公主，可对上王子冰冷的眼睛，他就缩着脖子自觉地爬进人群躲起来了。

    王子看不起弱者，坚定信奉挨打就是弱，弱就活该挨打的信条，即便对象是商国公主，不对，是而对象还是商国公主，王子只会更加瞧不起他，别说帮他主持公道，怕是还会夸商国公主打得好。

    与其留下来丢更大的脸，乌日宁贵选择麻溜的滚，反正可汗一定会收拾这个嚣张的女人的！